拾钰

失忆 诗奕

失忆千金奕x心理医生周

久别重逢｜双向救赎

1.

王奕恢复意识的时候，她只觉得头痛欲裂，气闷。

 

耳边只有雨打地的声音。

 

几乎是费劲了所有力气，王奕终于将眼睛睁开，然后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，她想坐起来，想出去，不想待在这个不认识的地方。正当她想拔掉手上的点滴时，穿着白大褂的人闯了进来。

 

接着房里挤满了人，穿着统一的衣服，问着同样的问题。王奕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了，喘不过气。

 

等到王奕稳定下来，医生带着她检查了脑部。十多分钟过后，病房里又挤满了人。不过这次穿着不同的衣服，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王奕只想吐，想逃，她对人群有着天生的厌恶。

 

她才稍稍缓过来，但几乎所有人都站在床对面，一脸失望和怀疑地看着她，只有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女生坐到她床边，温柔地说道：“王奕，还记得我吗？”

 

王奕顿了顿，盯着她轻轻摇了摇头。

 

“那，你记得你是谁吗？”

 

王奕依然只是摇了摇头。

 

墙角有女人开始小声哭了起来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男人指着另一个年轻女人破口骂道：“看看你干的好事！满意了吧？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会被你搞成什么鬼样！”那女人用尖锐的声音吼道：“我干的？对！什么都是我干的！车祸是我制造的！股份是我毁的！我是千古罪人！我罪该万死！”

 

王奕觉得自己要被撕裂开来了。

 

“干什么！？这里是医院，要吵回家吵去，丢我们家的脸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
 

最后大家不欢而散。只有那个坐在床头的女生留了下来。

 

王奕觉得很累，她拼命地回想着，好像在茫茫沙漠中寻找丢失的种子。不安，害怕，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，她甚至看到自己苍白的手在不停地抖动。

 

她不断催促自己，快记起些什么，但却是在做无用功，大脑是一片空白

 

“王奕？”女生担心地说道。

 

王奕抬眼看她，女生眉眼之间似乎能溢出温柔，让王奕觉得无比的熟悉。

 

“我是沈梦瑶，是你姐姐。”沈梦瑶笑了笑，道：“不记得我也没关系，现在我们认识啦。”

 

“嗯……”王奕慢慢试着开始接受，“你刚刚……叫我什么？”

 

“你叫王奕，小名一一。”

 

王奕的一小部分被唤醒，她想起了沈梦瑶总是温柔地叫她，想起了一个高瘦的背影，一群看不清脸的人，在树下并排走着。

 

她莫名地想哭。

 

“姐，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，怎么办啊。”王奕哭着说道。她觉得无助，乏力，一片空虚。

 

“没事，姐一定帮你找回来，不哭了好吗？”

 

 

2.

苏醒后的两周，王奕渐渐接受现实。尽管大块的记忆依然没有恢复，但她一直在翻阅出事前的日记本和画册。

 

按照他们的说法，王奕是王氏集团的二女儿。在生下沈梦瑶之后，王夫人去世了。王奕是第二任夫人的女儿，深受王父的疼爱。沈梦瑶也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待王奕。加上王奕自身的优异和努力，原本预定她大学毕业后担任集团的副董事，辅佐沈梦瑶。可夏初的一场车祸，将这个美丽的梦彻底破灭。

 

原本被视为骄傲的她，如今连家里人的名字都叫不出，反应也迟钝了很多，曾经对她笑脸相对的人，如今都不正眼瞧她。

 

她知道，在这个家里，能够信任的只有沈梦瑶。

 

曾经，两个人也是互相扶持，才在这个利益场上站稳脚跟。

 

翻到从前的日记本，王奕知道她有一群从小玩到大的朋友，刚好可以和印象里的身影重叠。可那个背影，王奕没有找到一点线索，但她在今年四月的素描本上看到了记忆中相同的背影，下面配文是“五年不见了，雨。”

 

醒来那天是大雨，最近的每次下雨天王奕的心情总会莫名烦躁，而且会浮现很多初高中的画面，加上这个“雨”字，王奕觉得这是个很关键的人。

 

可惜最近沈梦瑶很忙，没有机会问她这张素描。

 

终于，沈梦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，她打电话给王奕说刚刚把公事解决，刚好今天是周末，她约了朋友一起出来玩，叫王奕尽快到地方。

 

其实说是玩，王奕觉得沈梦瑶和那一群人一定会带自己到曾经去过的地方，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。

 

因为是周末，街上的人流一批又一批地流动。王奕觉得人太多有些不自在。但无奈自己对这一块根本不熟，加上沈梦瑶发的定位完全看不懂。她觉得自己有点走偏了。

 

王奕想找个人问问路，她环顾了一圈，发现四周都是往不同方向走的人，她实在问不出口。

 

她突然觉得有人盯着她看，抬头就看见五米外的奶茶店旁的两个女生，一个正在看手机，染着金发，一个刚刚匆忙地把视线收回。

 

王奕想着就她俩吧。她大步走到两人面前，不太好意思地说道：“那个，你好，我对这块不太熟，能问个路吗？打扰了。”

 

“王奕！？”看手机的女生将头抬起，惊喜地看着她，而刚刚盯着她看的女生此时却是一脸不解，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。

 

“怎么，这么久不见都没认出我们？不过话说回来，我们有多久没见了？五年还是六年？”

 

还真不是认不出，是真不记得了。

 

不过，王奕能够察觉到熟悉感。

 

“不过你说对这里不熟是怎么回事？之前上学每天都要经过这里啊？”

 

“抱歉，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们。”两人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，“实话说，我前段时间出了场车祸，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王奕突然感到一阵歉意，“这次出门，也是想找回记忆的。”

 

一番沉默后，金发女生说道：“我叫郝婧怡，她是周诗雨，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，只是后来我们两个去国外留学了，所以很久没联系了。也不知道你……”

 

“走吧，你要去哪我们带你去。”郝婧怡拉着王奕道，而周诗雨似乎还没有完全接受。

 

“你放心好了，今天我们和你一起找。”郝婧怡承诺道。

 

3.

周诗雨回国那天，天下着小雨。

 

五年前离开时，也下着雨。

 

这使她又想起王奕，那个一提到雨就想到自己的小孩。

 

五年时光荏苒，如今早已物是人非。周诗雨想联系王奕，却发现无从开口。

 

打开微信，点击置顶的头像。但她看到的却是五年前的“路上小心。”

 

也是，毕竟她和王奕早就没交集了。

 

但那天在人群中，周诗雨还是恍惚了。眼前人过分的瘦，加上几分虚弱，显得破碎感十足，比起五年前，小孩终于还是长高了，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，长开的五官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，带些独有的少年气质和些许英气，又有少女特有的柔软线条。周诗雨想叫出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，却始终出不了口。

 

可当王奕走到面前，眼神里全是陌生。周诗雨有些生气，挂在心头的人却认不出自己。但当王奕说出事情真相后，她却只剩下了心疼。

 

原来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，小孩还是被迫长大了。

 

 

4.

沈梦瑶标记的地方，是一家老牌奶茶店。郝婧怡说，自己读高中时，经常和沈梦瑶一起来这里，王奕每次就跟在身后，也不讲话，直到后来才愿意搭话。

 

“我总记得那时候你看起来特别小，没想到过了这么久，已经和我们一样高了。”郝婧怡道。

 

确实，在周诗雨的记忆里，王奕就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小孩，但其实内心很柔软。周诗雨悄悄看向王奕，她暗想，社恐倒是没变。

 

再次见到沈梦瑶，如今她已经褪去了高中时的稚气，更多的是温柔成熟的气质。

 

“周诗雨！郝婧怡！你们回来了！”沈梦瑶惊喜地叫道。

 

“不仅回来了，还帮你把王奕带来了。”郝婧怡拍拍王奕的肩膀说道。

 

此时是夏末，天气还未转凉，路旁的花开的烂漫，时不时有学生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。这条街直通一中，周诗雨走了两年，对这里再熟悉不过，可当她再次踏上这条路时，却心生恍惚。

 

因为曾经那个跟在身后的小孩，如今已经和她并排了。

 

5.

蒋舒婷一路上都在给王奕讲着往事，张昕和许杨玉琢边录视频边帮蒋舒婷补充和纠正，袁一琦更多的是和沈梦瑶尬聊，郝婧怡就负责带路，周诗雨隔着蒋舒婷默默观察着王奕。

 

从寻找记忆的那一刻开始，王奕就觉得十分沉重，莫名的压力堆积起来，让她喘不过气。但此刻王奕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 

不仅是因为想起了很多快乐的事，还因为身边有想见的人。

 

一开始蒋舒婷总是会把王奕和周诗雨放在一块聊，到后来周诗雨也主动加入进来，和王奕扯着从前。

 

“我记得你读初中的时候总是会跟着她们后面走，后来就只和周诗雨讲话，再后来大家都熟悉了。”蒋舒婷用一种奇怪的笑容说道。

 

“王奕和周诗雨以前关系挺好的吧。有段时间周诗雨心情不好，王奕总是带着周诗雨出去玩。”张昕补充道。

 

虽说是多年不见，但这群人的亲密度丝毫没减少。

 

王奕有时会听得入神，不放过捕捉的任何机会。

 

即便是千疮百孔，依然会有人愿意将你完整。

 

她突然想起了，有关雨，有关周诗雨，曾经关于周诗雨的秘密，以及被别人发现后的痛苦。

 

周诗雨的出国是被父母安排的，为了离开王奕。有关周诗雨的日记和画也被家里人烧毁，只留下了今年画的隐晦背影。

 

事情发生的十分平静，双方暗藏的情愫几乎被同时发现，后来周诗雨被迫出国，王奕被严格地管控着。两人至今都以为是自己单恋被发现，最后主动疏远。

 

但王奕觉得无所谓了。那已经是过去自己的旧情了。

 

 

6.

当周诗雨敲开王奕的家门时，王奕还没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。

 

按照周诗雨所说，因为沈梦瑶想让王奕过一遍文化知识，以及调整状态，但因为王奕不擅长表达自己，于是就请了熟悉王奕的周诗雨做家教。

 

因为王奕家里利益关系太过复杂，沈梦瑶干脆直接把王奕接了出来，但平时沈梦瑶因为工作原因很少露面。诺大的房子里，就王奕孤身一人，有时难免会乱想。

 

想记起来的往事，想值得被记住的人，想一团乱的以后。

 

周诗雨的闯入，让王奕逐渐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。其实周诗雨大学修的是心理学，但因为文化成绩好，加上周诗雨很会帮人稳定情绪，沈梦瑶对她格外放心。起初两人只是单纯地讲文化知识，到后来开始在空余时间里扯些有的没的。两个小时的补习，周诗雨通常要待三四个小时才离开。

 

莫名其妙，王奕觉得在周诗雨身边十分自在又紧张。怕周诗雨不在意她，又怕周诗雨太在意她，把小事煞有介事地鼓捣一番又装作若无其事，一切小孩子用的小聪明王奕全试过。

 

这些可笑的矛盾，在周诗雨到来的时候，全都发生了。小心试探、咬文嚼字这些常规操作，以及暧昧的气息，全都刻在周诗雨讲过的每一道题、每一个故事中，融进周诗雨喷过的每一款香水里。夏末里，发生过的事情晕染上永恒不变的颜色。

 

慢慢的，王奕开始期待周诗雨的敲门声，期待听到她的声音，期待她今天穿什么衣服，期待她今天会聊些什么，期待她今天能否待久一点。

 

之前那个否定旧情的王奕被彻底删除。她现在只想多见周诗雨一面，多了解周诗雨一点。

 

她想拉长和周诗雨的一起的时光。

 

她甚至觉得，一天二十四小时，她只活了和周诗雨的三四个小时。

 

因为在周诗雨身边，王奕才是王奕。

 

7.

会天大雨，王奕想尽办法让周诗雨留了下来。

 

但当周诗雨穿着她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时，王奕却不敢直视她。

 

一起打游戏是王奕提出来的，她本来想秀一波操作，可没想到周诗雨比自己还厉害。

 

“因为之前有个小孩硬是要拉着我和她玩游戏，后来就成习惯了。”

 

只是那个小孩，早就不记得了。

 

半夜，周诗雨本来是想起床喝水，却在客厅里看到了醒着的王奕。

 

窗外的雨还在下，王奕靠着落地窗坐在地上，面朝窗外。本就单薄的身影在黑夜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孤独。

 

“王奕？”周诗雨小声问道。

 

“怎么还没睡？做噩梦了吗？”

 

“嗯…”王奕小声回答。

 

周诗雨轻声走到王奕对面，也坐了下来。王奕将头埋着，依旧小声地问道：“周诗雨，是不是找回记忆就有开心的理由了。”

 

就像浮萍，无所依靠。王奕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，也找不到继续的理由。像一个中途被安排任务的士兵，漫无目的地在枪林弹雨中冲锋。

 

“是不是最近太累了？”周诗雨问道。

 

“也许吧……”沉默一番后，王奕又将脸朝向窗外，说道：

 

“我感觉自己在找回忆的同时，在认识一个不完全的自己，就好像在认识一个新朋友一样。我开始怀疑找回忆的价值，但不找，我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。”

 

“你不需要用记忆拼凑自己，你本来就是完整的你啊。就算没有记忆，从零开始到现在的点滴就是你坚持的理由。”周诗雨一脸严肃地说道。

 

“因为有值得珍惜的人，有想去的地方，有想做的事，所以我们才马不停蹄。”

 

“因为这是我们值得热爱的生活。”

 

这本来是从前王奕对周诗雨说的话，没想到却在数年后还给了王奕。

 

周诗雨往王奕身边挪了挪，说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心理医生吗？”

 

“为什么？”王奕看着她，问道。

 

“在我高中的时候，家里出了很多事情，加上在学校不会处理人际关系，我患上了轻度抑郁症。”

 

“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沈梦瑶。你知道这件事之后，就拉着我到处跑，玩各种游戏，想尽办法让我开心。”

 

“后来我被接到国外去了，一直到现在才算重逢。”

 

王奕的眼里透出些震撼，周诗雨接着笑着说道：

 

“没想到毕业之后，接手的第一个人是你。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。”

 

雨夜的气氛过于暧昧，王奕觉得有些口渴。

 

“原来我们俩曾经还发生过这么多事啊。”

 

原来我们成为过彼此的光。

 

王奕开始可惜自己没能想起更具体的事情。但当周诗雨提及时，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烈阳、少女裙摆和心跳、脸红、悸动。

 

没想到，两次都败在了周诗雨手下。

 

不过，虽败犹荣。

 

8.

周诗雨没来的那天，王奕觉得时间特别冗长，连书都看不进。

 

她开始抱怨为什么要有同学聚会这种东西，害得自己不能见到周诗雨。

 

夜渐渐转黑，王奕出门倒垃圾，顺便溜达散散心，却看见饭店门口周诗雨的瘦弱背影。王奕快步走向她，但看到几个男生从饭店里走到周诗雨身边。王奕赶忙跑到周诗雨跟前，从身后搂住她。

 

周诗雨似乎是醉了，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，她像小猫一样往王奕的怀里钻，让王奕有些猝不及防。

 

几个男生开口道：“你是？”

 

“她女朋友。”王奕一脸正经道。

 

没等他们反应过来，王奕就带着周诗雨离开了。

 

晚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袭来，夜路上两人的影子被并排拉长，踉跄前行着。

 

周诗雨像没长骨头似的，一直贴在王奕身上，最终把王奕挤到了路边。周诗雨索性坐在台阶上。因为醉酒的原因，周诗雨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，脸颊也染上红晕。

 

王奕想背周诗雨走，但才刚碰到她，周诗雨就立马弹来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王奕赶忙问道。

 

“快走开，王奕会生气的。”她的声音软绵绵的，王奕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。

 

“你也知道我会生气还喝酒。”王奕抓起周诗雨的手，但周诗雨又将手抽开。

 

“走开，我还要等王奕。”这次明显带着些许的不耐烦。

 

王奕没办法，弯下腰看着周诗雨的眼睛，说：“王奕来接你回家了，快走吧。”

 

但周诗雨又换了个腔调，有些怨恨地说道：“我才不要王奕接我，她是个大骗子。”

 

“她又怎么骗你了？”王奕无奈地问道。

 

“她答应过我不会忘了我的……”周诗雨哽咽起来，小嘴也开始撅起。“亏我喜欢她那么久……”

 

王奕被最后一句吓到了，涌上心头的是惊喜和兴奋。她蹲了下来，摸了摸周诗雨的头，柔声道：“是我不对，向你道歉好不好？”

 

“嗯…”周诗雨小声答道。

 

折腾了半天，周诗雨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。王奕把她背起时，周诗雨用脸蹭了蹭王奕的脖子，将头埋进王奕的脖颈中。

 

路灯下，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，完整着彼此。

 

9.

周诗雨醒来时，发现自己睡在王奕家里。

 

刚起床就看见小孩气鼓鼓的脸。王奕认真地说道：“怎么可以喝酒？知不知道有多危险？要不是我刚好出来把你接回来，你可能就要去那几个臭男人家里了！”

 

“好了好了，下次不喝了好吗？再也不在外面喝酒了。”周诗雨细声哄道。

 

“不过，你是怎么把我接回来的？我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

 

“我说我是你女朋友，然后把你背回来的。”

 

直球最为致命。周诗雨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。

 

“什么女朋友啊？”周诗雨下意识道。

 

王奕不想像之前一样，因为放不下面子而错过了。她想抓住一分一秒，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。

 

“你昨天晚上自己亲口说喜欢我的，怎么现在又不好意思了？”王奕坏笑道。

 

没等周诗雨继续，王奕就将她拥入怀中，说道：“我也喜欢你，笨蛋。”

 

“我不想再错过你了，五年真的好难熬。周诗雨，做我女朋友，好吗？”

 

“好。”周诗雨将头埋进王奕怀里，轻声说道。

 

在任何一个与你相遇的时空里，我都屈服于你。

 

 

（完）